欣悦读 | 新研究：不剁手也能快乐的秘诀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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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李婉悦

美国有个成立了15年之久的交友网站，叫HOTorNOT。一进去HOTorNOT的首页，就是一张美女（或帅哥）图，用户可以在“爱心”或者“×”之间进行选择；然后再给你下一张图，如此这般下去，你要看几张都可以。

15年来，HOTorNOT依旧昂然挺立在竞争激烈的网络界，虽然只有60万名活跃会员，但年营收却可达500-1000万美元。

HOTorNOT使用界面

Tinder、探探这样的应用软件层出不穷，为什么人们如此喜欢表达出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呢？

学校组织篮球比赛的时候，你和朋友站在场边津津有味地探讨你们喜欢哪个运动员不喜欢哪个运动员；逛街的时候，你和朋友随口讨论着自己是否喜欢橱窗里欣然换上的春装。

其实，这些人这些事对你可能压根不重要！但是，最新的研究表明：光是把“我喜欢这个人”“我讨厌这个东西”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就会感觉很爽！

《老友记》剧照

来自新加坡国立大学市场营销系的Daniel He与其合作者SHIRI MELUMAD、MICHEL TUAN PHAM也发现了这一点。2018年12月，他们发表在《Journal of Consumer Research》的一篇研究表明：即使不必拥有、购买、消费，人们在评估自己的喜好并将其表达出来时，依旧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他们从Mturk上招募了1326个人参与这项实验，向其呈现10件形态各异的T恤。根据分组，被试需要分别回答这样的问题：一组被试需要判断自己是否喜欢面前的这件T恤，如果觉得很喜欢，则选择“我喜欢它”，如果觉得欣赏不来，则选择：“我不喜欢它”；另一组被试则不是表达自己的喜好，按照要求，他们需要评估这件T恤是否正式，如果觉得非常正式，则选择屏幕上的“非常正式”，如果觉得它非常休闲，则选择屏幕上的“不太正式”。

另外两组被试的任务很相似，分别评估自己是否喜欢这件T恤以及这件T恤是否适合正式场合，不同的是，他们不再表达。研究者告诉他们，“请判断你是否喜欢这件衣服，并在心里作出回答。”以及“请判断这件衣服是否正式，并在心里作出回答。”当然，为了确保被试的确按照要求在心里思考这些问题，研究者告诉被试：在看完这10件衣服后，你们需要将这10件衣服的答案汇总告诉我们。

最后，研究者问了所有人这样的问题：你觉得这项任务有多么有趣（fun）？1表示人们觉得这项任务非常无聊、不好玩，7表示人们觉得这项任务非常有趣、自己很享受。这是我们的关键变量。

不同短袖T恤示意图

结果发现：当任务是思考并表达自己对衣服的喜欢与讨厌时，人们眼中的任务有趣程度（平均得分为 5.78）远胜于那些仅仅评价这件衣服是否正式的人（平均得分为5.42）。因此，评估自己的喜好是一件让人感到快乐的事情。不过，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表达！对于另外两组仅仅在心里思考这件衣服的人，结果表明：默默回味对衣服的喜爱程度并不能产生同样的效果。判断自己是否喜欢这件衣服的人和判断这件衣服是否正式的人都觉得这项任务一般有趣，没什么不同（MEvaluation = 5.61 vs. MCasualness = 5.57; F < 1）。

有趣的是，在这项任务中，研究者压根没有提到对这些T恤的购买，人们很清楚和这些T恤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可光是反复地告诉研究者：“我喜欢这件”、“我不喜欢那件”就足够让人沉浸其中了！

那么，这种快乐是如何产生的呢？作者提出，这是一种表达自我（self-expression）的方式。大声说出自己的喜欢与讨厌，可以让大家意识到：“噢，你是一个喜欢读红楼梦的人啊”， “喂，你可是一个特别看不惯欺软怕硬的人啊”。它甚至可以帮助你了解自我：“咦？原来我喜欢的男孩子是这样的啊。” 我们渴望被理解，被别人读懂，这是我们生来就有的心理需求。说出自己的喜欢与讨厌之后，我们会感受到自我的彰显，并因此而感到快乐。

这么多可爱的男孩子，你最喜欢哪一个？

在2012年，另一个研究团队也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回答。来自哈佛大学心理学的Diana I. Tamir和Jason P. Mitchell运用了认知神经科学技术fMRI考察了人们如何享受表达自己的偏好。fMRI全称为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通过磁振造影，可以观察到人们在认知活动中的大脑激活程度。

17名大学生参与了这项实验，在佩戴上专业设备后，他们需要回答四种类别的问题：一是自己的喜好，例如“你有多么喜欢像滑雪那样的冬季运动？”，二是别人的偏好，例如“奥巴马有多么喜欢像滑雪那样的冬季运动？”；另外两类问题也是如此种种的关于自己与他人的喜好判断。重要的是，和上面那个研究一样，这两类问题是被试在实验室私下里回答的，被试被告知这两类问题的答案将不会呈现在电脑屏幕上，陪你一同前来的朋友将不会看到你在这两个问题上的回答。

研究者收集到了人们在回答这些问题过程中的脑部活动，将和自我有关的问题与和他人（奥巴马）有关的问题作为一对，将公开说出来的偏好和默默说出来的偏好作为一对，进行了比较。结果发现，这两个对比都产生了显著不同的大脑激活程度。公开地分享自己的喜好在更大程度上唤醒了人们的伏隔核区域（nucleus accumbens，NAcc）以及中脑腹侧被盖区（ventral tegmental area ，VTA）。这两个部位和“奖赏”有关，当你吃到甜蜜的蛋糕，得到赞美，它们都会被显著激活。因此，表达自己的喜欢与讨厌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它就如同食物、性，满足了我们最基本的需求，给我们带来纯粹的快乐。

大脑呈现的不同激活程度：自我>他人 表达>默默回答

去好好逛街吧，仅仅去凝视那些商品，审阅它们、喜欢它们、讨厌它们，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这份喜欢与讨厌说出来！这样，你就能获得不花钱的快乐。

参考文献：

1. He, D., Melumad, S., & Pham, M. T. (2018). The Pleasure of Assessing and Expressing Our Likes and Dislikes. Journal of Consumer Research,.

2. Tamir, D. I. , & Mitchell, J. P. . (2012). Disclosing information about the self is intrinsically rewarding.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109(21), 8038-8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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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赵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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